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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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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

林錦祺沒想到父親將她二妹送到了秦王府,燕候這個人她也是在坊間聽人提起過的,此人城府頗深,為人也算不得什麽正人君子,但是他手握重兵,未來誰會成為一方霸主還未可知。

“爹爹將二妹送到了燕侯的府上,他的目的會是什麽?”林錦棋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冥想著,連沐笙走進來都未曾發覺。

沐笙見她家小姐呆呆的看著眼前放著的茶具,便知道她有心事,她將手裏的糕點放在了桌子上,道:“小姐今日看起來心情不好,可是心裏有什麽事情困擾著?”

“沐笙,你說爹爹為何會將二妹送到秦王府?那件帶血的衣服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姐,老爺將二小姐送到秦王府上,可能是為了賠罪吧!”

林錦棋不解的看著她,沐笙解釋道:“聽外面的百姓議論燕侯在宴會結束回驛站的時候遇到了一夥人,他們刺殺燕候未果,全部被燕候殺了!皇上派了禦林軍統領嚴查此事!”

林錦祺突然間便明白了父親為何將妹妹送到了秦王府,她到有些替她這個妹妹感到惋惜,女兒家家最在乎的便就是自己的名聲了,如今她一個大姑娘住在別人家裏,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那這名聲可就毀的所剩無幾了。

“照這樣說,爹爹怕是覺得刺殺燕候可能和二妹有關系,爹爹一向溺愛妹妹,這一次他到是做的有些糊塗了,我這妹妹我雖是任性胡鬧,但也絕對不會和外面那些刀口舔血的人為伍,爹爹這麽做或許還有另一層意思!”

林錦祺一向聰明,她知道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林父要是顧及自己女兒的名節,就斷然不會將女兒留在秦王府,看來他是想利用女兒達到自己的目的。

沐笙整理好屋子,然後站在林錦祺的身邊,她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姐可是猜到了什麽?這府裏的人都知道二小姐鐘情於二皇子,她怎麽可能會聽從老爺的話好好的服侍燕候?”

林錦祺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心裏便好生的計劃著該如何去和二皇子好生的解釋她這個妹妹勾搭上了燕候的事。

“爹爹既然將二妹送到了燕候的府上,那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和二皇子好生的解釋解釋,畢竟他對二妹可是迷戀的很!”

還未等林錦祺行動,這京城裏便已經流言四起了,城中都在盛傳林家二小姐住在秦王府,這不知道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才會被林老爺丟在了秦王府。

林錦祺和一眾姐妹去京城的成衣店做衣服,她的這群姐妹最是勢利眼,她們明裏暗裏沒少說林錦言的壞話,因為那日蕭澤給了她一塊玉佩,導致全京城有頭有臉的名門閨秀都在瘋狂的妒忌她。

“聽坊間傳言說你父親將你妹妹送到了燕候那裏?你妹妹和燕候到底是什麽關系?我記得你妹妹和二皇子沒來眼去的,怎麽這燕候剛來京城,你妹妹就上趕著貼著臉跑了過去,真不知羞恥!”說話的綠衣姑娘是尚書府的嫡小姐,她向來高貴,眼裏瞧不起庶出的姐妹,如今她之所以和林錦祺混在一起,就是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

林錦祺也是假裝頗感為難和不好意思,她一臉擔憂,做足了一個姐姐對失足妹妹的關心,她掩面輕輕的擦了幾滴眼淚,痛心的說道:“我這妹妹一向刁蠻任性,我雖是她的長姐,但是平日裏她卻處處刁難與我,如今又不顧家中族人的臉面去勾引燕候,父親也是被她逼的沒法子,才會任由她那般的胡鬧!”

和她同行的藍衣女子是趙將軍家的小女兒,她倒是不像尚書家的嫡小姐那般的嘴毒,她和和氣氣的說道:“錦祺,我聽聞燕候常年征戰,脾氣古怪的很,你妹妹若是貪圖燕候夫人的地位,那她可要做好以後受委屈的準備了!畢竟像燕候那樣的世家大族,這家中的規矩自然要比平常人家多很多!”

尚書府家的嫡小姐一臉輕蔑,她隨便挑中了一件淺藍色的宮緞素雪娟群,她讓店小二包了起來,然後將衣服交到了身後丫頭的手中,臨走時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林錦祺,高高在上的表情、目空一切的狂妄,“她還妄想嫁給燕候?她就算是把衣服脫了,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燕候,燕候給她一個妾的名分,已經算是擡舉她了!有些人心比天高,可這命啊!可比路邊的野草還要賤的多!”

折磨侮辱人的話從一個世家小姐的嘴裏說出來也算是有辱斯文了,但是自古以來,這美女愛英雄的戲碼話本子上的故事都沒有現實中的事件精彩,如果將這些故事寫成一個話本子,那必定會掙得盆滿缽滿的。

自家姐妹被別人如此的汙蔑,林錦祺的臉面自是有些掛不住,她擋在了尚書小姐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小姐,這出口傷人的話還是少說,畢竟你編排的可是朝廷重臣,你說這要是傳到了燕候那裏?他會不會將你丟進軍中讓那些將軍們好生的教一教你規矩?”

在大鄴的軍中都有營妓,那些女子有些是作奸犯科之人的家屬,她們被迫成為了營妓,有些是她們自願委身軍營,只為家中年幼的弟妹能有一口飯吃,不至於在這亂世之中被活活的餓死。

她自然是知道林錦祺話裏的意思,這姑娘看似蠻橫無利,但是卻心無城府,林錦祺隨便幾句話便將她心底裏的火氣激發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她被所有的人指責,也算是丟盡了她父親的顏面。

林錦祺三言兩語便將矛頭指向了別人,她在眾人的心裏落下了一個維護妹妹的一個好姐姐的形象,又借機羞辱了一只欺負她的人,既贏得了好名聲又報覆了別人,可謂是站盡了上峰。

這場鬧劇因為老百姓的指責而結束,這場鬧劇雖是女子之間的戰爭,但是站在遠處的蕭澤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成衣店門口的女子,太陽的光線剛好照在了她的身上,那光溫暖刺眼,遠遠的看著她就像是九天落下的仙女,不染塵埃!

聖人面孔,蛇蠍心腸!

段奕嶸雖是在宮中,但是宮外的傳言他也是知道一些,之前他還堅定不移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坊間的傳聞罷了!他們最愛捕風捉影了,可是在他今日在宮中遇到了燕候,他一問才知道原來她已經住在了秦王府的孤芳不自賞中,他開始懷疑她對他之前所有的愛慕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夜幕。

宮中的夜幕最是清冷,除了宮中值班的太監宮女,其他的人都已經休息了,段奕嶸坐在院子的石桌子上喝著悶就,以前他最不喜歡喝酒,他覺得無能的人才會喝酒解愁,可是到了他這裏,他才感覺到酒確實是一個好東西,它能讓人暫時忘卻煩惱。

他的手裏拿著玉制的酒杯,三杯兩杯下肚,這酒勁上來的時候,他都感覺眼前都是模糊一片,“言兒,你怎麽能喜歡上那個莽夫呢?他除了帶兵打仗,哪一點比的上我?”

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烈酒,不知喝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姑娘穿著素絨帶有粉色絹花鑲邊的桃色百褶裙,透明的輕紗將她曼妙的身形勾勒的一分不差,段奕嶸的嘴裏喊著林錦言的小名,那姑娘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塗著寇丹的玉手拿起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她蠱惑著說道:“殿下!你看我是誰?”

段奕嶸鬼使神差的擡起頭,他已經完全喝醉了,他的手心裏不斷的傳來那姑娘心口處的溫度,那溫度越聚越多,瞬間燙的他的手生疼,他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那姑娘拉著一路伸進了她的胸口,那綿軟的觸覺讓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猛然推開她。

臉上的紅暈一處接著一處,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何人?”

那姑娘上前去要拉他,確被他給推倒在了地上,他喊道:“來人!將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拿下!”

頃刻間,侍衛進來便將那試圖勾引皇子的女人拿下了,她本想山雞變鳳凰,奈何用錯了計謀,這後半生怕是要被賣到那個花街柳巷裏賣笑謀生了!

那姑娘梨花帶雨的哭著求饒,可是段奕嶸當然不會放過她了,畢竟這些年試圖爬上他床的女子不下五個,他雖是潔身自好,但是也架不住陰謀算計,他之所以對這些姑娘不留情面,為的就是以儆效尤。

被別人打攪了喝酒的興致,他便丟了酒杯進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他隨身伺候的太監看著他如此的頹廢,心中也是無奈至極,他家主子雖是皇子,但是卻和其他的皇子不同,他無心皇位,一心一意做著他的閑散皇子,他有時候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天仙般的人物,為何會看上一個胸無點墨、粗俗不堪的女子,他應該配的上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可是在段奕嶸的心裏,他並不覺得林錦言粗俗不堪,他喜歡她率真的性子,喜歡她張揚的內在,這京城裏的姑娘都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嘴臉,他看著既無美感,也覺得累的慌,可是她與她們都不同,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都表現在臉上,她不愛去奉承迎合別人,在她的眼裏,她就是世界的焦點。

林錦言在秦王府徹底的成為了他的專職丫頭,她每日早早的起來要端著水去伺候蕭澤梳洗,以前蕭澤的身邊不需要人近身服侍,但是這次為了好好的磨一磨她的性子,他便也享受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她端著水盆站在屋外等著蕭澤起身,這丫頭的活計她最是不喜歡做,可是秦王府裏的管事嬤嬤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她一偷懶,那鞭子便就落在了她的後背上,這被打了幾次後,她便老實了許多。

她等了許久,屋內才喊她進來,她推門進屋,熟練的將水盆放在了架子上,然後服侍蕭澤穿衣,那時王侯將相的服飾很是繁瑣,而蕭澤又生的高大,她有愛踮起腳尖才能夠到他的衣領,每次給他整理衣領的時候她都有些費勁,可這次不知怎的,在她要給他整理衣領時,他突然低頭彎下了腰,那高度剛好能讓她輕松的整理好衣領。

她有些驚訝,他本就生的英俊,常年征戰的生活給他的五官增添了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寬肩窄腰、眉目俊朗、揮斥四方、亂世霸主,她將她知道的成語全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在她的認知裏,這世間的男子都比不上她的心上人,可蕭澤卻是個例外,他的身上既有文人的提筆成詩,又有武將的關山點將。

她的手停頓在他的衣領處,他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到是有些忍不住笑出了聲,就是那一聲笑,把她從她的世界中拉了回來!她快速的整理好他的衣服,然後擰了帕子給他擦臉,蕭澤今日要進宮去教皇子習武,也沒有多少時間去逗她玩,收拾妥當後便匆匆去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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